【作品展示】嚣张不走 亦堪优雅群舞

——写在扫黑除恶后

 

 文|胡建娜

 

舞蹈是我的，但此时

舞蹈是村民的，对此，整个村落

没有异议，娇艳的太阳也没有异议

大地欢腾，天空欢腾，连带着草丛中的蛐蛐

拉起《忘灵序曲》

 

嗜血嚣张，让二百零四平方公里村落胆战心惊

白色寒气笼罩着整个冬的大地

空气中弥散着刺鼻的血腥，睡梦中的瘦狗一阵翻呕

耷拉脑袋别开这一幕幕：

叫嚣的推土机吧嗒着老烟斗，时断时续地吐出黑烟

呛得皱纹满面的老路咳嗽不停

刚睁眼的柿儿拼命往母亲怀里钻，一阵颠簸

橘色染遍老屋---新衣、侧脸、发丝……

这身新衣日落前刚穿，这张脸睡前刚贴面膜，这新发型今晨刚烫

不堪忍受，老屋怒火冲天

骂声未落，老屋的双臂已被斩断

努力挣扎着起身，肉身支离破碎，直至血流尽

瘦狗偷瞄着倒下的老屋，一闭眼

那双眼睛在心头挥之不去

 

一个猛脚，门被踢得鼻青脸肿，捂着胀疼的腮帮

脱臼的大牙就地打了几个跟头

巨响捏碎了震天的呼噜，玻璃率众弟子纷纷撤离

桌椅东倒西歪如醉酒的汉子，不愿卷入

惊恐的幼童睁大睡眼蜷缩在母亲温暖的臂湾

恶魔之手死死捏住男人的喉咙，喉结不停打颤

天边的乌云趁势而来，死神一步一步逼近男人灵魂

烟圈游走于摇晃的沙发间，咒骂声、打雷声声声呼应

男人一口黑血喷了一地，女人起身翻找墙角的

一堆杂物，一层一层小心撕开泛黄的包裹，颤巍巍递去

男人死色般的脸得以喘息，沙发不停揉着疼痛的老腰

瘦狗透着门缝

哭声、咳嗽声、叹息声不绝于耳……

 

舞蹈是我的，但此时

舞蹈是村民的，对此，整个村落

没有异议，娇艳的太阳也没有异议

大地欢腾，天空欢腾，连带着草丛中的蛐蛐

拉起《忘灵序曲》

 

 

春来了，温暖的阳光没收了大地的寒冷

刺眼的阳光穿透黑暗的云层，万物得以赦免。

阳光照耀枯草以及照耀一切---

 

红彤彤的阳光照花瘦狗的眼睛，微风送来春的气息。

他还是不敢相信，兴奋地看着阳光

飞快地爬出冷窝

躺在阳光下，让阳光浸润自己的身体，暖洋洋

舒展开蜷缩一冬天的身体，睡意朦胧

 

 

衰老的推土机捂住双眼，害怕极了，不敢睁开

拖着锈痕的老腿艰难地往狗窝挪去，“哎---”

使劲摇着拨浪鼓的头颅

“轰---”

瘦狗惊醒，用手轻触鼻翼，推土机的气息

全无

 

瘦狗挤入人群，一记亮光射进眼眸

恶魔之手套上枷锁，额前露出蜈蚣爬行的痕迹

瘦狗不觉打了一个颤，恶魔之手

低下了高昂的头颅，再瞥

拍手声、鞭炮声、警笛声在瘦狗耳畔久久回荡

 

从此，再还人间一片安宁

 

作者简介：胡建娜，笔名馨月，女，汉族，教师，诗词、散文散见于《云南观察》《文学天地》《曲靖日报》《掌上曲靖》《多依河》。